2008-10-01

无题

  一到放假那段时间我老婆就开始躁动。平时不爱做家务的她突然会喜欢猛逛菜场,想出一堆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菜谱,然后象做实验一样在厨房里烧烧掼掼(鉴于她厨艺有限,大多数的实验以失败告终,或者被我沉默地吞进肚子)。接着就是换洗所有棉、绸、绒制品,从大衣柜上盖箱子的印花布到我的针织内裤,全都大洗三遍。她的不安分还表现在每当她自觉自愿地做这些辛苦的家务活儿时,我总能听到她无处不在的唠叨:为什么总是你的碗里剩那么多菜,你就不能把碗吃干净点?家里这么脏,你怎么能象没看见一样?
  
  我很想告诉她:亲爱的老婆,即使你不会烧菜,即使你和我一样对灰尘杂物视而不见,我还是觉得你象当初一样可爱。我还想告诉她:在一尘不染的环境中我能想到的只是泡杯清茶,看本旧书,只有在留着她的体味和头发的床单上我才会想和她做爱。
  
  我老婆人漂亮,特大方,在我眼中除了有点洁癖,别的一点儿毛病没有。她的洁癖不仅体现在只允许我在规定的地方脱鞋子丢袜子,还体现在我们的夫妻生活中。她的躁动不安就意味着她想和我一起开心地完全放松地过个节,所以她换床单,洗内裤,还要把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收拾一遍,然后在放假的前一天晚上仪态万方地躺在床上等待我的身体。但遗憾的是,在听完她不停的唠叨之后,我已经兴趣全无,只想在床上看部黑帮片完成我的过节计划。
  
  正当我苦思如何在吃完晚饭和上床就寝之间的这段时间强迫自己变成性欲狂魔时,小A的一通电话解除了我的尴尬。
  "哥们儿,我老婆在家起腻了,我能带上她到你家来消磨消磨时间吗?"
  "你这崧人,就这么点儿出息?"
  "没办法啊,哥们儿前几天一直陪客户喝酒到半夜才回家,没陪好她,我昨晚喝到4点才回家,现在胃里还直泛酸呢,哪有劲儿啊?"
  "来吧,算我可怜你,下不为例啊。"
  
  小A夫妇来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他老婆的神色,没显出什么不高兴来。不过平时不化妆的她特意涂了点口红,看起来是精心策划过的。我老婆大方地拉她进门,给她削苹果,和她呱叽呱叽地谈购物经,半点儿没往我们这儿�,彷�我和小A只是两尊破四旧时留下的泥像坐在沙发边上。我的过节计划看来已经失败,于是我开口了:要不我们打麻将吧。小A立马附合,说他老婆是麻坛神兵,让我把现金备好一会儿他来收租子。我老婆淡淡一笑,嘿,打就打呗,打完再看。
  
  小A可能是胃疼犯了,连摸牌的运气都发酸,打着打着眼睛开始发绿。我抓了两把自摸扣在手里没胡,怕引来他老婆的愤怒目光。这场凶险无比的牌打到最后成了两个女人之间的较量,我基本不输不赢,小A唯一成了一次牌,还是抢在两个女人听牌时自摸了一把,结果被她们狠狠地奚落了一顿,打得四个鼻孔一起喘粗气。最后一个坐庄的是他老婆,我诈了两把胡,把我老婆的七对冲掉了一百多块,小A老婆连连安慰我说,你要是象我们家小A一样经常出去打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以后多和我们练练手才行。我老婆终于开始斜着眼睛看我了,她还吃着口香糖,时不时吐个泡,弄得嘴巴里卟卟之响,我怀疑她是不是还练过裘千尺的独门秘技,能够杀人无形于口吐莲花之中。
  
  打到两点他们才走,我老婆把果盘、茶杯统统拿进厨房哗哗地洗起来。我心满意足地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心想,明天一定能睡个懒觉了。这时,我老婆走进来,把她湿漉漉的手伸进被子里,一下子就抓住了我:你不许马上睡着,要等我。好好好,我先关灯行不?
  
  只有5分钟了,我闭目开始想象她会穿什么颜色的内衣,可能还会喷一点她的好朋友送的那瓶法国香水。这时,一股热气逼近我的脸,她端着一大块蜡烛仔细地打量着我:没睡着吧?当然,我正等你呐。二话不说,我把她拖进来,七手八脚地爬上去扑腾了几下就停下来了,不妙,今晚可能真得要原形毕露了。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发现她在昏暗的烛光下脸对着镜子,两只眼睛睁得溜圆,我正打算把她的脸别过来好好地吻她,这时她突然转过来问我:"你说我当时不做七对,把五万打掉换七条是不是就自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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